【喻黄】飞光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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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轮常规赛开始，蓝雨的职业选手们忙得焦头烂额。原本上一赛季就堪堪挂在季后赛末位，现在魏琛退役，情况变得更为严峻。比赛日里，训练室的大屏幕前挤满了人，郑轩和方锐也颇为新鲜地投入于这种观影体验。眼看着另一边骚扰不成，黄少天干脆全程凑在喻文州耳边说个不停。
团战进行到一半，喻文州指着笔记本上的坐标和黄少天说起可能的切入点。黄少天点点头，正想回话，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冷哼，接着有声音响起：“故弄玄虚。”
黄少天当即转过身就要骂回去，却被喻文州一把拉住，压低了声音说：“先看比赛。”
“你说谁呢。”整场比赛都看得不痛快，这边转播刚结束，黄少天就质问上了。
“我说手残呢。”背后的少年扬着眉毛，下巴轻挑，“就他。”
喻文州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记本轻轻合上，才慢悠悠地说：“说我呢。”
“你这人手速不行，倒挺有意思。敢不敢来一把，让你，团队战。”少年挑起嘴角，眼睛往黄少天那边瞥，颇为得意地补充，“有本事别带黄少。”
喻文州见过这男孩，上个月刚进训练营的。战队有意提拔，马上就要进入最后一期。蓝雨的双核战术即使在训练营里也早就不是秘密。和闪闪发光的黄少天不同，他手速上的硬伤让许多妄图一战成名的孩子们看到了可能。
如果不是喻文州一直紧紧地拽着，黄少天此刻已经冲到少年跟前了。方锐骂了一句，拉着郑轩就想往喻文州那边靠。回头一看，旁边的人已经目光发直。
郑轩又走神了。
他了解喻文州。刚进入训练营的时候，他就见识过这个人怎么用这样的手速把挑事的孩子们收拾得服服帖帖，更了解他在团队战中的可怕。
别说是这样一个小男孩，就是黄少天也曾经被他把队伍拆的七零八落。郑轩一直坚信，能和喻文州成为队友而不是对手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
看着此时的这个男孩，他似乎看到了曾经那些灰溜溜离开的身影，心里竟然浮现起了一丝悲悯。
“郑轩你没事吧，别老丧着个脸。文州收拾这么个小鬼还是绰绰有余，来搭个手。”
被点到名的郑轩眨眨眼，回过神来：“没有，想到点以前的事。你去就行了吧。”
“也是……弄得跟欺负人似的。”方锐挥了挥右手，五指不停地活动着。
喻文州已经开了机子，看到方锐走过来，指指旁边示意他坐。方锐目光扫过喻文州点的其他三个人，都是刚进训练营的，操作还行，但也绝算不上突出。
黄少天撑在喻文州桌边，鼓着嘴巴抱怨个不停。喻文州于是捏了下他的手，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盈着那股若有似无的笑意，轻轻说：“好了，少天。”
黄少天喉头一哽，再多的话都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了。
“咱们够人了，开吧。”少年半仰着头站在电脑前面，对自己的队伍颇为自信。再看看喻文州，临时凑起来竟然还有三个拖后腿的新人。还没开始，他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这是他今晚最激动的时刻，仅次于他偷偷摸到喻文州身边准备一击必杀的时候。
“靠！”看着灰色的屏幕，少年仍未反应过来自己突如其来的死亡。
很快，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死去的角色哀悼，整个队伍就被摧枯拉朽地击败了。
太惨了。方锐想，打到最后他都有点不忍心动手了。
黄少天比自己赢了还激动。他一拍显示器，半个身子越过去凑在少年面前，挑着眉毛问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少年憋了半天，鼓着脖子上的血管蹦出了几个字：“单挑，敢吗？”
几个小男孩离开训练室的背影显得那么落魄。
往宿舍走的路上，方锐忍不住回想之前每一次击杀。喻文州好像拥有一张特殊标识的地图，可以洞悉场上每一个角色的位置。他绕到喻文州前面，背过身子边走边说：“喻文州你這腦子，真想打開看看是不是肉長的。”他的右手在喻文州发梢边缘绕来绕去，歪着脑袋打量，“要不是其他因素限制了你，我今天立馬打包從藍雨走人，潇洒告別榮耀。官方爸爸快看这里有人开挂啦。”
方锐颇为浮夸地笑着，回忆起自己曾经竟也有过想要和喻文州一决高下的冲动。
“方銳，藍雨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黃少天飛快接過了話頭。
话题转换得有点快。方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转身竖起中指：“滾，我要走了到时候别哭着抱我大腿。”
“这不是怕你走不了门非要翻墙，再摔着黄金右手。本来优点就不多怎么在圈子里混。”黄少天一脸忧郁，嘴角却翘着。
“这到不用担心，”方锐挤挤眼睛，“至少还有你当垫背的。”
“靠靠靠！”自己挖的坑把自己埋进去了，黄少天颇为不甘心，“打一场看看谁垫背。修正场，别说我用夜雨声烦欺负你。”
他说着就往训练室走，郑轩左手拉着黄少天往回劝，眼看着方锐又要跟过去。喻文州揉揉太阳穴，开了口：“行了，垃圾话留着到时候比赛和其他人说去。”见两人都停下动作，他又接着道，“都来房间吧，我们继续复盘。”
四个人飞快洗漱完凑到喻文州电脑旁边。这种事他们在假期里干过不少，此时搬椅子排座位显得格外熟练。
本来就被突如其来的挑战耽误了时间，复盘又是个花时间的工程。天色透彻地黑下来，进度还没到一半。喻文州正指着屏幕上的战斗法师讲解走位，不知道谁先打了个呵欠，困意迅速在房间里蔓延。大家张着嘴，仿佛屋子里种了一排豌豆射手。
喻文州被逗笑了，合上电脑：“先睡吧，明天再说。”嘴上应和着，四个人窝在小小的房间里，却都不大愿意挪窝。
“好的，睡了睡了。”方锐先动起来，爬上了黄少天的床。
不过两扇门，五米不到的距离。
“方锐你要点脸。”黄少天推推他，被对方的呼噜声镇住。
“挤一挤得了。”郑轩拖着尾音。
黄少天终于也放弃挣扎，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去上厕所。趁这个当口，郑轩窜上他的床，把被子扯过一半裹在身上。原本应该已经入梦的方锐含糊不清地嘀咕：“有朋自远方来睡你张床。少天你就厕所将就下吧，爱你，晚安。”
从厕所归来的黄少天望着自己床上两位熟睡的队友，真实面临流落街头的惨剧。他只好转过身，略带尴尬地望向喻文州。
黄少天的眼神活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湿漉漉的。喻文州压住笑声，往里面挪了几寸。空出大半张床的位置。
“喻文州你真是个好人。”黄少天热泪盈眶，光着脚钻进被窝。
两个人睡一张床还是有些拥挤，黄少天扭着身子调整姿势，最后睡着的时候几乎整个人窝在喻文州怀里。他们罩在有些偏大的被子下面，扑通扑通地，渐渐连心跳都变成统一节奏。
后来黄少天才明白，疲惫只是他们住在一起的最好借口。闭上眼睛还能聊天，睁开眼睛又一起迎接朝阳，好像时间被拉长，大家永远不会分开。
早知道别搬宿舍，还住四人间多好。黄少天在梦里咂咂嘴，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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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两章状态不是很好，大家容我缓缓
原本写了一章方锐生日，读完发现最近似乎过于沉迷描写少年之间的互动。
生日篇章之后大概会发在番外